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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去世後,姑姑來我家住了23年,她去世後我看著床下的東西哭了

2024-10-30三農

素材朗讀程式趙燕(整理:韓知許)

我叫趙燕,今年38歲,是一名普通的中學語文老師。我出生在湘西的一個偏遠山村,那裏至今還保留著許多陳舊的習俗和觀念。如果不是姑姑,我可能現在還在那個山溝裏,過著被安排好的人生。

距離上次我回家,已經整整23年了。這些年,我在城萊恩家立業,有了疼我的丈夫和可愛的女兒。工作上,我從一名普通教師成長為了學校的骨幹,生活無憂。但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會想起那個被我拋在身後的家。

"到站了!湘西石板村!"司機的喊聲把我拉回現實。

我抱著骨灰盒,緩緩走下車。熟悉的土腥味撲面而來,遠處的青山依舊如畫。一切仿佛都沒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趙燕?是趙燕回來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我轉身,看到村口站著個佝僂的老人。定睛一看,竟是我小時候的鄰居王嬸。她的眼神中帶著驚訝,又摻雜著些許復雜的情緒。

"王嬸,是我。"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哎呀,你可算是回來了。"王嬸上下打量著我,目光最後停留在我懷裏的骨灰盒上,"這是......"

我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哽咽:"是我姑姑。她......走了。"

王嬸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嘆了口氣:"你姑姑啊,命苦啊......"

我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往村裏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記憶裏,曾經熟悉的房子、樹木、小路,此刻都顯得那麽陌生。

遠遠地,我看到了自家的老房子。斑駁的墻面,搖搖欲墜的門框,還有院子裏那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一切都還在,卻又都不一樣了。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上前去。就在我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忽然開了。站在門口的是我的大哥,他的眼神冷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回來了?"他淡淡地說,目光落在我懷裏的骨灰盒上,眉頭微皺。

"嗯,我......帶姑姑回來了。"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大哥冷哼一聲:"喪門星。"說完,轉身就要關門。

我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多年過去了,家裏人的態度竟然一點都沒變。我感到一陣心酸和憤怒,但更多的是對姑姑的愧疚。

"等等!"我喊道,"我只是想把姑姑安葬在家鄉的土地上。這是她的願望。"

大哥停下了關門的動作,回頭看了我一眼:"隨你便。別來煩我們。"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門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寒風吹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低頭看著懷裏的骨灰盒,我輕聲說:"姑姑,對不起。我們還是不受歡迎啊。"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身一看,是我的丈夫趕了過來。看到我的樣子,他二話不說就把我摟在了懷裏。

"沒事的,有我在。"他輕聲安慰道。

我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所有的委屈、心酸、憤怒,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哭過之後,我擦幹眼淚,看著丈夫說:"我們去找個地方安葬姑姑吧。就選她以前最喜歡的那片杏花林。"

丈夫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我們轉身離開了這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雖然心裏還有千般不舍和萬般委屈,但我知道,真正的家不在這裏。它在那個接納了姑姑23年的城市,在那個充滿愛與理解的小家庭裏。

年輕時的姑姑,是村裏出了名的才女。我記得村裏的老人們都說,姑姑讀書時成績好得嚇人,連縣裏的老師都誇她有出息。眼看著就要考上大學了,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

「當時你奶奶突然跑來跟我說,'丫頭啊,你大哥要娶媳婦了,家裏沒錢湊彩禮。你就別考大學了,嫁給隔壁村的趙二牛吧。'"每次姑姑和我說到這裏,總是會苦笑一下,"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我聽到這裏,心裏就一陣陣發酸。在那個年代,在我們那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小山村,女孩子的命運往往就是這樣被隨意安排的。

姑姑不甘心,她偷偷收拾了幾件衣服,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溜出了村子。那時候她才18歲,孤身一人跑到了城裏,想要靠自己的雙手打拼出一片天地。

"那段日子可真不好過啊。"姑姑總是這麽說,"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去飯店刷碗。餓了就喝點白開水,困了就在工地的角落裏躺一會。"

我每次聽到這裏,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姑姑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卻因為家裏的愚昧無知而被迫走上這樣艱難的道路。

就這樣,姑姑在城裏摸爬滾打了幾年,總算是攢下了一筆錢,盤下了一個小小的水果攤。她興奮地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想要告訴家人她現在過得不錯,希望能得到家人的諒解和祝福。

誰知道,這一個電話卻引來了滅頂之災。

"你奶奶和你爸他們找到城裏來了,二話不說就把我抓了回去。"姑姑說起這段往事時,眼裏總是充滿了痛苦,"我跪在地上求他們,說我可以把掙的錢都給家裏,給大哥娶媳婦。

可是你奶奶卻說,'家裏都跟趙二牛說好了,你要是不嫁,我們全家的臉往哪擱?'"就這樣,姑姑被強行帶回了家,嫁給了那個從未謀面的趙二牛。

"我原本想著,既然嫁都嫁了,那就好好過日子吧。"姑姑總是嘆口氣說,"可是你姑父,哎......"

原來,趙二牛是個十足的酒鬼加賭徒。整天遊手好閑,除了喝酒賭博,什麽正經事也不幹。姑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不是被他輸光了,就是被他喝沒了。

更讓姑姑心寒的是,她的親兄弟們知道她在城裏做生意後,也開始經常上門要錢。他們總是說:"妹子,你現在發達了,總該幫襯一下家裏吧?"

我每次聽到這裏,都忍不住握緊拳頭。姑姑明明可以過上好日子的,卻被這些所謂的"親人"吸幹了最後一滴血。

"燕子啊,"姑姑總是這樣結束她的故事,"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千萬別像姑姑一樣。"

每當聽到這話,我總會拼命點著頭對姑姑說到:「您放心我肯定能讀上大學。」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哪怕我考上了大學也沒能逃過和姑姑一樣的命運。

那年我大學畢業,滿懷憧憬地回到家鄉,想著要好好報答父母和姑姑的養育之恩。誰知道,等待我的卻是一場噩夢。

"燕子,你爸媽給你安排了個好物件,就是隔壁李家村的小夥子。"奶奶笑瞇瞇地對我說,仿佛在宣布希麽天大的喜事。

我楞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我...我才剛畢業啊,還沒準備好結婚呢。"

"傻丫頭,你這年紀不結婚還等什麽呢?"奶奶不以為然地說,"再說了,人家小夥子條件多好,家裏有錢,長得也周正。"

我看向爸媽,希望他們能幫我說話。可是他們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姑姑當年的處境。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就像籠中之鳥,被嚴密監視著。白天有人跟著,晚上房門被鎖住。我感到絕望,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姑姑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

有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趁著家人熟睡,撬開窗戶想要逃走。可是剛跳出窗戶,就被守在外面的大哥抓了個正著。

"你這死丫頭,想跑是吧?"大哥粗暴地把我拖回房間,"看來得把你鎖得再緊些!"

從那以後,我連窗戶都不能隨意開啟了。我蜷縮在床上,感覺自己的人生就要這樣毀掉了。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那是個寒冷的冬夜,外面北風呼嘯。突然,我聽到窗戶被輕輕敲響。我警惕地望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姑姑!

"燕子,快,跟我走!"姑姑壓低聲音說。

我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姑姑怎麽會在這裏?她是怎麽知道我的處境的?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收拾了幾件衣服,輕手輕腳地爬出窗戶。外面冷得刺骨,我這才發現姑姑只穿了件單薄的棉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姑姑,你怎麽......"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別說了,快走!"姑姑推著我往村口跑去,"我托人幫你買了張車票,你先去城裏,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我們跑到村口,姑姑塞給我一個信封,裏面裝著車票和一些錢。我緊緊抱住姑姑,淚如雨下。

"姑姑,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哭著說。

姑姑搖搖頭,眼裏閃著淚光:"傻丫頭,我走了誰來掩護你?快去吧,別再回來了!"

我含著淚跑上了路,聽到身後姑姑顫抖的聲音:"燕子,你可千萬別回頭啊!"

就這樣,我離開了生我養我的家鄉,開始了新的人生。這些年,我努力工作,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小家。可我始終沒有勇氣聯系家裏,只在早些年和姑姑透過幾次電話。

直到那個夜晚,一切都改變了。

那天晚上,我剛哄完孩子睡覺,突然聽到門鈴響起。我疑惑地走去開門,心想這麽晚了會是誰。

門一開,我驚呆了。站在門口的,赫然是我朝思暮想的姑姑!

"燕子......"姑姑顫抖著喊我的名字,眼淚奪眶而出。

我一把抱住姑姑,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多年的思念,多年的愧疚,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

"姑姑,您怎麽來了?"我哽咽著問。

"燕子,姑姑能在你這兒住一陣子嗎?"姑姑輕聲問道,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安和期待。

我楞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當然可以,姑姑。這裏就是您的家。"

我丈夫聽到動靜也出來了。他知道姑姑對我的重要性,立刻熱情地說:"姑姑,您能來我們太高興了。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姑姑的眼睛濕潤了,她顫抖著說:"謝謝你們......"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姑姑慢慢道出了這些年的辛酸。

"燕子,你走後,你姑父發現我幫你逃跑的事情,對我拳打腳踢。"姑姑說著,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你爸和大伯知道後,也對我拳腳相加。他們說我是家族的叛徒,破壞了家裏的聲譽。"

我聽得心如刀絞,緊緊握住姑姑的手。

姑姑繼續說道:"後來,你姑父天天喝酒鬧事,把我的水果攤都給折騰垮了。我只能回家種地為生,日子過得比從前還要苦。"

我忍不住問:"那您為什麽不聯系我呢?"

姑姑苦笑著搖搖頭:"傻孩子,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怎麽能再連累你呢?我只盼著你能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裏,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到姑姑懷裏痛哭起來。

姑姑輕輕拍著我的背,繼續說:"前幾年你姑父走了,他家人就把我趕了出來。我去找你爸和大伯,他們卻說家裏沒我的位置......"

我擡起頭,看著姑姑布滿皺紋的臉,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姑姑,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找您的。"我哽咽著說。

姑姑搖搖頭,眼裏滿是慈愛:"傻孩子,你有什麽對不起的?能看到你過得好,姑姑就心滿意足了。"

從那天起,姑姑就在我家住了下來。一住就是23年。

這23年裏,姑姑就像我們家的一份子。她幫我照顧孩子,教我做可口的家鄉菜,給我講她年輕時的故事。我們的生活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更加溫暖、豐富。

直到去年冬天,姑姑的身體突然每況愈下。我們把她送進了最好的醫院,可醫生說她的病已經到了晚期,回天乏術。

在姑姑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拉著我的手,虛弱地說:"燕子,我走後,把我的骨灰帶回老家吧。不管那裏的人怎麽對我,那始終是我的根。"

我含淚點頭,答應了姑姑的遺願。

就這樣,在姑姑去世後,我和丈夫帶著她的骨灰,踏上了回鄉的路。

二十多年沒回來,村子還是那個村子,可一切又都變了。我站在曾經的家門口,心情復雜。

門開了,出來的是我的大哥。他的眼神冷漠,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懷裏的骨灰盒上。

"喪門星。"他冷冷地說了一句,就要關門。

我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態度竟然一點都沒變。我感到一陣心酸和憤怒,但更多的是對姑姑的愧疚。

"等等!"我喊道,"我只是想把姑姑安葬在家鄉的土地上。這是她的願望。"

大哥停下了關門的動作,回頭看了我一眼:"隨你便。別來煩我們。"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那裏,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寒風吹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低頭看著懷裏的骨灰盒,我輕聲說:"姑姑,對不起。我們還是不受歡迎啊。"

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是我的丈夫,他一直默默地站在我身邊,給我力量。

"沒事的,"他輕聲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安葬姑姑吧。"

我點點頭,擦幹眼淚。是啊,真正的家人不在這個冷漠的屋子裏,而是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人。

我們轉身離開了這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雖然心裏還有千般不舍和萬般委屈,但我知道,姑姑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理解的。

"姑姑,"我輕聲說,"我們找個您最喜歡的地方安葬您吧。您終於可以自由了。"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