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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神話故事細品有些詭異甚至細思極恐?

2021-04-20宗教

你有沒有想過,織女並不是自願留下來,也並沒有和牛郎兩情相悅?

我太爺爺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記載下來,讓我看到了這個美麗神話中隱藏的黑暗。

今年初春,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們全家三人從城裏來到鄉下,住進了已經許久沒人住的祖屋裏。

鄉下的日子雖然平靜,但終究有些乏味,為了打發無聊,我開始翻動祖屋裏的一些陳年老物件,沒想到卻翻出了一疊意想不到的東西。

這是厚厚一疊有些發脆的信紙,上面居然是我太爺爺寫於 1957 年的一份自我清查。我知道太爺爺於舊社會時在一個軍閥手底下幹過,這份自我清查既是一份認罪狀,也是他大半輩子的回憶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本該上交組織的資料會留在老屋裏,但它們無疑勾起了我的興趣,我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去閱讀它們,並被裏面的內容深深吸引。

在這份手稿裏,太爺爺稱他和自己的父親兩代人,都在一個名叫楊崇的軍閥手下當差。太爺爺的父親曾經是楊崇的親兵。

楊崇祖上在前清靠鎮壓撚軍起家,民國建立後趁著局勢混亂,擁兵盤踞在省城。他的家族在省城經營著多家賭場、煙館,甚至是妓院。

太爺爺的父親死在民國建立的前夜,太爺爺的母親改嫁,不到 3 歲的太爺爺便被楊崇養在府裏,成年後到了楊崇手下最大的一家妓院——齊樂坊去當護院。

這是一家在當時整個北方都大名鼎鼎的妓院,據說已經有 60 多年的歷史。那會兒省城流傳著一句話:齊樂坊的女人,你只要嘗過一個,便會覺得這世間的女子都索然無味。據說裏面的女人,各個都有讓男人欲仙欲死的本事。

然而它又極其神秘。

一是,如果沒有人帶路,尋常人絕對找不到齊樂坊在哪裏。

二是,即便太爺爺在齊樂坊擔當護院,也從來沒見過那些女人的真容。她們似乎比皇帝三宮六院的嬪妃們更加神秘,半個多世紀裏沒人知道她們是從哪裏來的,也沒人知道她們年紀大了以後,又要何去何從。因為整個齊樂坊似乎從未見到有女人進去,也沒人見到過有女人出來。

這份資料的前幾頁讀來宛如民國的尋常風月事,但當我看到接下來的內容時,忽然明白了這些檔為什麽還留在老屋裏。

這份自我清查,顯然是太爺爺寫的初稿,他並沒有打算把這一版交上去,因為在接下來的 20 多頁裏,太爺爺在每一頁上,都用紅墨水筆寫了個大大的「刪掉」。

那晚,我仔細看完了那 20 多頁標註了「刪掉」的內容後,徹夜失眠。

這是太爺爺的一段詭異經歷,也是一個讓我全程頭皮發麻的故事,而故事的最後,更是將我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時太爺爺已經到了 18 歲,楊崇已經頗為年邁,掌家的是他的小兒子,太爺爺管他叫大東家。

有一晚,大東家將太爺爺叫進了楊府,並交給他一個看似輕松,卻又有些奇怪的任務。

那就是替齊樂坊接一個新人回來。

然而太爺爺沒想到的是,他要接的這個新人居然遠在秦嶺的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村子,村子名叫織女村。

更離譜的是,那女人姓甚名誰,是何相貌,大東家都只字未提,只說到了村子便一切都知道了。

當然,去接那個女人的並不止太爺爺一個人,同行的還有楊府的一個管家老吳。

太爺爺自小被養在楊府,縱使這個任務聽上去匪夷所思,他也不會說出一個不字,於是當夜便和老吳奔著秦嶺而去。

可他沒想到的是,好不容易進了秦嶺,在秦嶺裏面卻遇到了響馬。老吳被響馬殺害。而太爺爺為了躲避響馬的追殺,只身跳進了一條名叫離川的大河裏。

他抓到一只小舟,順著小舟向下漂了一天一夜,沒想到,居然就這麽陰差陽錯地進了那個神秘的織女村。

而太爺爺接下來在織女村的這段經歷,實在太過恐怖離奇,所以我決定,直接將太爺爺記錄的這段原文,摘錄下來:

(一)

老吳說,要找織女村,得先去老營村,讓那裏的人帶我們進織女村。

老吳雖然死了,但我知道老營村大概就在離川的下遊位置,於是便期待著能就這麽順流漂到老營村去。

眼見得日漸黃昏,山谷間響起了野獸的呼嘯,而前面河道轉彎的地方,忽然響起了一聲號子。

幾艘小船像是忽然從水底冒出來一樣,從前面的河道裏劃出來,那些小船上站著一些蓬頭垢面的男人。小船圍了上來,幾個男人跳到我的船上,嘴裏咿咿呀呀不知道說著什麽。接著,這些面目粗俗的男人忽然將我擡起來,然後跳回到自己的船上。我大吃一驚,想要掙紮,卻因為一整天沒吃東西而使不出力氣。

我看到他們船上掛著漁網,便猜想他們應該不是山匪,而是秦嶺的山民,甚至多半就是老營村的村民。於是忙喊道:放下我,這裏是老營村嗎?放下我,我是從齊樂坊來的。

那些男人聽到我的話,先是互相看了看,接著又咿咿呀呀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們果然放下了我,我這才仔細審視他們,發現這些山野村民不但面目粗鄙,滿臉汙穢,神色也頗為呆滯,有一個男的還流著長長的口水。

和我同一艘船上的幾個人瞪著眼睛圍住我,其中一個男人開始笑,接著所有男人都開始一齊笑,笑得我只覺得瘆得慌。

「老營村?這裏不是老營村。」其中一個紮著好幾條辮子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這裏,這裏是織女村。」

誰能想到,我居然以這麽一種狼狽的方式來到了織女村。

接著,他們扯著嗓子開始唱起一首歌, 歌詞是這樣的:

織女村,織女村,織女村裏沒女人,只有八十五個臭光棍,還有一個老先生。

織女村,卻沒有女人?

夕陽西沈,我聽著這詭異的歌詞,看著面前這些長相醜陋的男人,心裏第一次升起一股寒意。

被他們帶到織女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他們點著火把進村,火光照亮了村子低矮的房屋,有些看著像是茅草房,有些裏面似乎正在燒火做飯。路坑坑窪窪,不時聽到一些牛和狗的聲音,還有男人咳嗽和說話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一個女人。

這讓我的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

他們鬧哄哄地把我帶進一個小院裏,來到一間比其他房子看起來都要略高大些的屋子前,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這間屋子裏面看著依舊簡陋,正中是張木桌,旁邊是一張床,床上正躺著一個年歲有些大的老人。

老人看到我,表情先是吃了一驚。於是那個紮著辮子的男人對老人說:「他說他要去老營村,他是齊樂坊來的。」

「齊樂坊……」老人蒙了一下,繼而看向我,眼神裏流露出一些讓我感到陌生的詭異情緒。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在村裏等著吧。」老人緩緩地說。

等什麽?是我要接回齊樂坊的那個女人嗎?

「什麽?這個人也要參加織女會嗎?」那個男人有些憤憤地說道。

老人慢慢點了點頭:「齊樂坊來的,他是我們尊貴的客人,他當然要去。」

「不是說,不是說今年到我了嗎?」那個男人憤憤地說道。

「沒人和你搶,他只是旁觀的客人,阿九,你要當新郎了,他就交給你照顧。等著吧,所有人都等著吧。」

老人說完這話,屋子裏的男人們都興奮起來。那個叫阿九的男人對我似乎也熱情起來,他過來用力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齊樂坊來的兄弟,你這些日子就住在我家,我會好生招待你。過幾日,你便去看我和織女成親。」

和織女成親?

阿九攬著我向外走,我滿腹的疑惑。

這個村的女人都去哪裏了?我要給齊樂坊新找的人是誰?阿九口中的織女又是誰?

我被簇擁著出了老人的房間,擡眼看著遠處像濃墨般的崇山峻嶺,我忽然明白老人眼裏那份情緒是什麽了。

那是恐懼,一種深深的恐懼。

(二)

阿九的家離老人的屋子不遠,一個小屋帶了一個後院,後院裏養了一頭老黃牛。我跟著阿九進了低矮的堂屋,看到裏面放了兩張床。阿九說,另一張是他死掉的老爹的。他嘆了口氣,說,老爹死得早,沒看到他娶媳婦。

我在阿九老爹的床上躺下,那其實就是黏土堆起來的一個炕,阿九給我抱了些新的稻草。他問我,你是怎麽跑到織女村來的?我告訴他,是過了秦嶺入川行商,結果半道上遇到了山匪。

阿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問他這個村的女人都去哪裏了,但想了想,還是不主動開口的好。

沒想到阿九繼續拉著我閑聊,他有些興奮地說,你是不是奇怪我們叫織女村,怎麽會沒有女人?沒女人,我們又是哪裏來的?嘿嘿,我告訴你,我們村有個天底下最大的秘密。雖然過兩天你就能看到,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

我連忙支起身子去聽。

阿九說,嘿嘿,你知道嗎?村子旁邊有個湖,看起來跟尋常的湖沒什麽區別。但那個湖,其實是天上的仙女們下凡洗澡用的,她們就是天上織彩霞和雲朵的織女。等她們把身上穿的仙服脫了放在岸上,你就去把她們的仙服偷了,她們就跑不了了。她們就是你的了。嘿嘿,老先生說,那些仙女們其實是天上的神賜給我們狼瓦人的,她們同情我們狼瓦人的遭遇,就把那些仙女們送給我們,讓她們能給我們生娃娃。讓我們狼瓦人不會絕後。

仙女?我立即想到了齊樂坊的女人們。

大東家讓我帶回齊樂坊的,難道就是這些仙女?

你是不是不信?阿九見我不說話,接著問道,嘿嘿,不管你信不信,兩天後的織女會,你就等著吧。我保證你見到那個仙女,要驚得話也說不出,魂也被勾走,嘿嘿。

我被阿九方才說的那些話驚了半晌,他問我,我才醒過來,於是隨便應和幾句,問道:你說你們是狼瓦人,你們不是漢人嗎?

阿九搖了搖頭道,不是,據說祖上經歷了些事情才流落到這裏,不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興許老先生知道。

阿九不再說話,屋子另一頭傳來沈沈的鼾聲。

我也累極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了那件我從沒對別人說起過的往事,那是我在心裏埋了 8 年的秘密。

我其實見過齊樂坊的女人。

夢裏,我又回到了那一年。

那年我 10 歲,被幾個年長我不少的夥計,忘記用什麽法子激將慫恿著,居然鉆進了齊樂坊排汙水的管子,然後偷溜進了齊樂坊。

那個管道極其復雜,我鉆出來已經是半夜,面對漆黑而碩大的齊樂坊手足無措,只好躲在一處花壇後悄悄抹眼淚。

然後,就被她發現了。

她帶我到了她的房裏,給我洗幹凈身子,我在燭光下看著她,看呆了。

我那時貧瘠的語言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長相,但即便我只是個小孩子,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太美了,比我在廟會上看到的那些美人畫卷都要美上幾十倍。

「好看嗎?」她問我。

我用力點頭。

「你多大了?」

「10 歲。」

她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來初潮那年就有孩子的話,如今大概也是你這個年紀。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就問:你們不可以生孩子嗎?

她笑道,當然了,可你知道嗎?這個世上有些花,只可以結一次果,結完就要雕零了。

她說罷,竟忽然攤開衣裳,露出身體,把我攬進了懷裏。她似乎要我喝什麽。

我起初不知道要喝什麽,但隨後就明白了。

我從這個讓我做了許多次的夢裏醒過來。

透過土窗,外面星光點點。

那個從天而降的織女,會和我在齊樂坊遇到的這個女人一樣美嗎?

(三)

沒想到織女會這麽快就開始了。

那是來織女村的第三天晚上,我已經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半夜裏卻被阿九叫醒。他附在我耳邊說道:「織女會到了。」

我連忙起身,跟著阿九出了門,看到門口已經站了一排漢子。他們的鼻孔噴出白色的霧氣,雙眼在月色下閃著光,像是一群匍匐在黑暗裏等待狩獵的野獸。

阿九說,到織女湖要走一會兒,老先生說,織女已經快到了,我們摸著黑去,不要點火把,否則會嚇到仙女。

我跟著他們,摸著黑向村外走。那似乎是我進來時的相反反向,路的一側是山石,一側是澗,澗底傳來潺潺的溪流聲,接著又爬過一處長滿荊棘的山坡,到了坡頂,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湖。那個湖一面靠著一處很高的山崖,另外三面都對著大小不一的山坡。

所有人都屏息盯著湖面,不時又會朝天上看看。我想,他們大概和我一樣,在想象著織女到來的樣子。

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湖面先是起了一層漣漪。緊接著,靠著山崖那側的湖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那個身影側對著我們,長發散在湖面上。她彎下身子,一只纖細的手臂舀起一捧盛滿了月光的湖水,慢慢澆到自己的肩膀上。我看不清臉,但看得到那圓潤美好的肩,看得到那隱隱隆起的胸,忍不住心跳也快了起來。

織女來了,織女來了!

那些男人又開始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聲音雖然不大,但語速卻極快。阿九接著拍了拍我肩膀,便和另一個人一起順著山坡向下爬。黑暗中我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能感覺到他們的動作敏捷,在這有些安靜的晚上竟也聽不到什麽聲響。

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裏,山坡上的人便繼續窺視著湖中的美好。眼前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又讓我想起了 10 歲時在齊樂坊見到的那個女人,我覺得她們看起來似乎很像,我說不出原因,也或許是我還沒見過世面。但她們都讓我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正當我沈浸在這種感覺裏面的時候,山下忽然響起了一聲口哨。只見距離我們稍遠一側的岸上,一個身影從樹叢間跳出,用力揮舞著一件衣服。緊接著,稍近一側的湖面傳來了撲通聲,我看到那是阿九,他在湖中連遊帶劃,向著湖中的女子而去。

織女驚恐地看著向她遊去的阿九,大聲呼救起來。她一喊,我身旁的男人們也跟著嗷嗷地叫了起來。林中一群黑色的大鳥被這吵鬧聲驚起,阿九在男人們的歡呼聲裏撲到了女人面前,將她直接從水裏托了起來。

男人們已經點起火把,一齊從山坡上向下沖,我跟著他們向下跑,那個如同璞玉般的女郎就這麽被阿九這頭醜陋的野獸扛在肩上,這原始而野蠻的場面讓我感到有些窒息。

這個美麗的女郎明明是天上的仙女啊,她不是應該會仙術的嗎?她為什麽只知道在男人的背上不停哀號?

阿九將女人扛上了岸,借著火把,男人們的目光貪婪地侵略著女人那因為恐懼而有些蒼白的臉,侵略著她那顫抖著的美好的胴體。我也忍不住看向那個女人。

那一刻,我又呆住了。

怎麽會是她?怎麽可能是她?

那個 8 年前的夜裏,用自己的乳汁溫潤過我的齊樂坊的女人。

(四)

我們回到村裏的時候,村裏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掛起了紅燈籠。老先生和村裏剩下的人,就守在村口的位置。

老先生身邊走出一個男人,將一件紅色的嫁衣遞到阿九面前。阿九將女人放下,幾個人開始手忙腳亂地將那身臟兮兮的紅色嫁衣套到赤身裸體的女人身上。女人也許是一路累了,任那些人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老先生走到女人面前,道:「你是叫如君吧?」

女人聽了一楞。

老先生輕輕地說:「如君,別害怕,你到家了,跟著這個叫阿九的男人,去完成你最後的事情吧。」

這個叫如君的女人一臉恐懼地看著老先生,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來,把這個喝了,跟阿九去屋裏吧。」

老先生端出兩碗酒,遞到兩個人面前。阿九端起酒,一飲而盡,而如君則緊咬著嘴唇。

「喝吧。」老先生說道。

「喝!喝!喝!喝!」所有人一齊喊道。

「喝啊!」阿九將空的碗猛地摔到地上,如君終於被這駭人的氣勢給嚇到了,她哆哆嗦嗦地端起那碗酒,大口大口將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好!喝了這碗酒,你就是認了我阿九這個丈夫!」阿九大喊道。

如君面無表情地捧著手裏的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手一松,癱倒進阿九的懷裏。

阿九順勢將如君抱起,他向自己那間小屋的方向大踏步邁去。

其他男人跟著進了村子,只剩下我和老先生站在原地。

老先生站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對我說:「謝謝你把如君平安地帶回來,兩個月後,你就可以帶著你想要的走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神情有些凝重的老人,他臉上的憂慮和深沈,和遠處鬧騰的男人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東家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進了織女村,一切都會明白。

可此刻,織女村唯一的女人,那個被他們當作是仙女的女人,卻是從齊樂坊出來的妓女。

更不用說,她此刻已經成了阿九的媳婦,正在被他肆無忌憚地蹂躪。

我要帶走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