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復定睛觀之,見此女一襲白衣,雪膚花貌,實不啻天仙化人也,然鬼氣森森,雖立於前,然如夢似幻,似實還虛,雖雙足不動,然若往還還,如進還退,真非人間之物也。
吾復觀師,見其面色已由白轉青,身既抖而額見汗,又師之五指,二熱而三冷,我知此必是師之乾坤大挪移神功已提至第七層,師不動則已,一動則鬼神驚而天地崩,而此鬼必化為飛灰也!
卻聽師言:「還不錯,外瑞古德,比王祖賢漂亮!」何為外瑞古德,吾料此必咒語也,師既念咒,料此女鬼必頃刻飛灰矣,吾不由心生憐憫,然想及其所害之人,又覺其罪有應得矣。
卻聽此女亦詫異道:「王祖賢是誰,與我很像嗎?」師言:「我舊日仙友也,與你七分相似。」
女鬼眉微蹙,道:「胡說八道,你這樣裝腔作勢的道人我見多了,不過你小徒弟頗有靈性,竟能識破我咒水之術,也不簡單。」
師聞言笑曰:「此皆我所教也,甚不成器,道友今即被識破咒水之術,何不撤去幻術,還此境以本來乎?」
女子嬌聲笑曰:「理當如此。」遂輕揮素袖,只聽叮的一聲輕響,湖草俱消,唯琴尚留。
師曰:「道友好手段,來而不往非禮也,道友且看我法術如何?」
師方擡手,女子忽咯咯笑道:「誰耐煩和你變戲法,看掌!」
只見女子忽舉掌擊來,時女子離我二人幾有三丈,其身不動,但素掌襲來,我只覺寒風刺骨,幾欲凍僵,卻見吾師,大喝一聲,舉槍擊女,然槍彈未發,忽痛叫一聲,以另一手護腕,而槍已入女子手中矣,竟不知其如何奪得。
女子奪槍在手,翻轉把玩,道:「這是火銃嗎?怎不見火繩?」隨即忽揚手向師扔來,來勢甚急,撕風如哨,師轉身欲逃,然寒風又至,此次女子掌風似有吸力,師竟舉步不能,當此間,我無暇多想,猛閃身至師前,槍應聲中我胸前,我自忖必無幸,然師未脫險,我雖死不可閉目!良久,卻覺胸口不痛,急下視之,卻見槍在胸口,槍管頂於胸前,但未接觸,且竟不脫落,吾奇之,乃以手摸槍,則微涼之,復欲握之,槍忽落地,而鏗然有聲。